“我现在应该去哪儿?”
“去你喜欢的地方,
我们看见小的,然后又变大的世界。
我的好朋友,
只要你信任自己,
只要你懂得生活,
一切都会有的。”
――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浮士德》
我站在这个位置上。现在该做什么了?事情会怎样发展,我应该去哪儿和歌德交谈?这个世界等待着我的是什么?
我有了这样的经历,是为了能传达给别人吗?我之所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的使命是什么?
我很清楚,我现在不能这样一天一天让过去的日子
简单成为过去。但我对所有的问题还没有答案,也没有想法,写书的念头被我又一次推迟了。
我在秋天时最后一次去拜访了U,他当时与我告别时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来我这里,我就此结束你的治疗,最后一次治疗我送给你。我发现你现在已经实现目标了,因为你在内心中已经十分强烈地经受了重要的转变。
你现在已经从生活的必要转向可能,今天对于你来说,一个问题已不只有一个答案,你认为多个答案都是可能的。”
我有一种感觉,好像我的生命正经受着一种转折,好像我在期待着新的、激动人心的事情发生。我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一再推迟写书的想法,我完全是在享受着重新赋予我的生命中度过了后面的几个月时间。丈夫和孩子、度假、购物、工作、与朋友聚会、与我丈夫出门,这些生活中的事情把我填充得那么满,以至于我一开始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内心不断增加的空虚感。当我有一次断定我简直成了购物狂时,我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了。当我出现这种想法时,我已经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现在只是满足于已有的成就,的确每天都在庸庸碌碌中度过。我只想到我自己,既没为我丈夫,也没为孩于们多做考虑:我丈夫每星期一早晨都要坐飞机飞往苏黎世,星期五晚上再回到家里,整个一星期他都要单身度过。尽管他有妻子和两个孩子,他也爱着他们、想经常能见到他们,但他做不到;我的孩子们也希望父亲能
经常在他们身边,但现在却不可能。
痊愈后,我停止了所有在U和D那里的治疗,我想我已经不需要这些了。U非常赞同我的决定,所以他自已停止了对我的治疗。
心理医生D却一再给我打电话,不停地提醒我。根据她的观点,我在生命中还有一个使命,我在这个地球上生活,并不只是因为我有一个丈夫和两个孩子,尤其在我经受了这一切事情之后。
她的观点是,我们每一个人在生命中出现挫折时都是因为失去了方向,他必须开始认清自己,以便找出他存在的理由。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有一项使命。那么我的使命是什么呢?
因为我总感觉到自己有些停滞不前,所以我参加了她在科隆的一个工作室的工作,这里展示了她进行的人类个性研究的一部分。我与其他几个人一起经历了在这个工作室中的工作。这段时间算得上我最激动的一段经历。我在这里不想详细描述这段时间的工作,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经历,并从中得出了不同的感受。
最后一天,D为我得出了结论,那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在于应该把爱带到人们中间。她说:“你是爱的使者,你必须从现在开始把爱传播到这个世界上。”带着这个想法,我又回到了家里。尽管我在紧接着的几个星期里一直向这个世界传播着爱,而且我也感受到了满足,但我好像还缺点什么。我有一种感觉,我还有
其他的使命。
我一直还不敢直接面对把我的故事写成书这个念头。但在内心里我却知道,总有一天我必须做这件事。
在此期间我经过多番考虑,决定搬到瑞士去住。我终于明白了,总有一天我必须打开心里这个结,摆脱对居住地点改变的恐惧,我必须要么最终选择住在慕尼黑,要么选择搬家。可惜在这种事情上我是一个典型的矛盾派,今天这样决定,明天又那样决定。我今天决定留在这里,换一天我又决定搬家了。
我不能再犹豫不定了,经过反复权衡利弊,我决定应该搬家到苏黎世去。不仅是决定搬家到苏黎世去,而且是我应该消除停滞不前的感觉的时候,也是让以前一直被隐藏着的东西告之天下和我将迈出决定性一步的时候我知道,这就是我潜意识期待的答案,我期待一种决定性的意见,所以,我马上就决定搬家了,并通过搬家彻底改变我目前的空虚和拖延状况。
这次的事情也十分少见:我们刚决定搬家,就找到了一处喜欢的、满意的房子,1996年4月,我们就搬了进去。在这之前我一想要从慕尼黑搬走,离开朋友、同事和这座我热爱的城市,我的心里就难受极了。
我也无法忍受与N和F的分别。F是给我进行治疗的惟一的医生,直到今天我还常常到她那里进行咨询,她简直成了我的家庭医生。我无论如何都不愿失去她。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我意识到我并不一定会失去这位医生,因为苏黎世离慕尼黑并不太远。
除此之外,我迈出这一步对我的确十分重要,因为我终于摆脱了所有的依赖,有了一个全新的开始。就这样,我同时也把过去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不是过去的人,而是过去的生活片段,我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我感到自己是那样地健康和充满活力,我是那样地精神焕发,于是我现在准备做些崭新的事情。过去对变化充满了紧张的我,现在突然可以想像搬家了。为什么不能在巴黎或伦敦生活?或者在罗马?我感觉到,通过生病,我的适应能力、承受能力大大增强了,也变得开放多了。我不仅重新拥有了生命,现在还开始了一种崭新的生活。
在这种崭新的生活中――我在瑞士几个月之后感受到了这一点一―我终于开始鼓起勇气写我的故事。我有一种感觉,我不应该逃避,我知道,总有一天我得重新经历一遍所有的一切,这样我才能最终认清我生命中的这一个片段,才能与它彻底告别。为此我必须承认但也必须抛开我的虚荣感。如果许多人知道了我曾经是多么迷惘、知道我所经历过的事情,那会怎么样呢?我所爱的人们反正已经知道了这些,为什么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些呢?除此之外我也清楚,这就是我的使命,我要通过告诉别人他们可以拥有与习惯看法截然不同的机会来使他们树立起勇气。我必须讲述重新拥有生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