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研究心得

一位癌症患者的康复手记-常规疗法


我感觉到了重量的损耗,

我看起来面色灰暗,

好像得了严重的头痛,

或难受得要吐一样。

E.Annie Prulx:《船的消息》

手术后大约一周时间,在床上躺着,几乎不能动。利用这个机会,我读了很多书,也思考了一些过去没有时间思考的问题。很多人来看望我,这让我忙于接待,经常得分心但很开心。

现在,我不得已丧失了自理能力,日常生活中的一切小事,我都像婴儿一样需要人帮助,这是自从我能够思考以来的第一次。我不能自己洗脸、洗澡、洗头发,由于大腿上绷带和插管甚至连穿衣服都让我感到很困难。总是需要别人帮助,这使我变得脾气暴躁,以至于我失去了好

心情,常令周围的人不知所措。

手术后的一天,我在B的帮助下第一次站了起来,简直是一种上刑般的痛苦,我真正体验到什么是完全丧失行动能力,这使我很沮。看到窗户外难得的好天气,我心里真希望能去游泳和享受阳光。

在医院的3周里,我的体减了10公斤。我吃的很少,甚至根本没有食欲、我现在开始吃的严格的癌症患者饮食更让我倒胃口,这种由医院食堂精心配制的特殊饮食我使着头皮坚持吃了6个月,我是多么想吃白面包、

点心、巧克力、红茶和真正有油水的饭菜啊。

那些医生开给我的维他命丸、酶片和其他药片,我总是极不情愿地吞下去,不是因为我不想吃药,而是因为它们总是在我嗓子里。总之,医院里最初的这段时间并不舒服。但我的乐观思想和我的生活态度帮助我摆脱一些最不开心的东西。

我丈夫和我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耐心急切地倾听每一个专家的治疗建议。

第一位医生是位年轻的放射专家。他十分严肃,又很友好亲切地对我解释,他已经和妇科医生讨论过放射治疗的事情,放射治疗能把B在大腿骨手术中没逮着的癌细胞杀死。除此之外我的第5节和第12节脊椎骨也得接受放射治疗,用来避免骨折和瘫痪的危险。我们约好立即开始放射治疗,以便我出院时放疗就能结束。我接受的是一种超强的放射线治疗,这位放疗医生向我

保证说,不会出现副作用。

对这种放射治疗我一点也不害怕,因此也很少考虑它。B也赞成放射疗法,我丈夫与B几乎每天都商谈,他也经常过来看我,他每次早上来探视时,总让我躺着别动。记得有一次,我丈夫与他谈完话后,心情很好地走进房间,对我说B“奇迹总是一再出现的话,给了他勇气。

我觉得这句话根本让人提不起勇气,首先是因为康复是根本不可相信的,第二是因为康复只能通过奇迹才能实现。

第二位来到我们这里的专家是一位妇科和肿瘤医生,一位很年轻、非常严肃的人,大约三十五岁左右,他对整个常规疗法负责。今天我觉得他十分亲切,我的状况越好,我就越觉得他的亲切和魅力,出院以后还拜访过他几次,我很愿意回想起他。

当时我可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他总是呆上很短的时间,常说他没空儿。他一开始就对我说,因为已经拖了这么久,我必须现在尽快开始治疗。

他对我说,他尤法治愈我。他也无法进行正常强度的化疗,因为我的脊髓已经损害得太厉害了。但是化疗程度越强,机会就越多,他说,对我进行这种治疗反正只是有所帮助,它无法治愈我。

然后他建议我进行他一般只在老人和虚弱的病人身上进行的化疗,剂量非常低,不像一般对乳腺癌那样双相疗法,只采用单相疗法。他建议马上开始化疗,因为像他

说的那样,时间很紧迫,尽管我才刚开始放疗。

可恶的化疗!我感到恐惧。我读过的、看过的一切,都让我在心中产生了一幅对这种恐怖疗法的图画:脱发、

恶心和浑身无力。我担心自己一头漂亮的长发,我还害怕化疗会夺去我的力量,而此时此刻我是多么需要力量啊!

我把这些告诉他,请他告诉我这些化学成分的组成。

他说他没这么多时间,他要马上回他的病区去。

对于化疗,怕也没用,我别无选择,我必须接受它。

后来他还给我实行了荷尔蒙疗法,它使我人为地进入更年期,据说可以减缓癌细胞的生长。但他同时向我解释说,只有5%的癌细胞会对这些荷尔蒙发生反应。最后他给我开了输液,用来降低由于癌细胞骨转移引起的高钙,高钙是因为骨质疏松的缘故。他说由于我患的是乳腺癌,他原来建议我不用输液,但我也可以坚持输下去,不过效果不会很大。

今天我可以认识到,我当时的排斥心理是多么严重。

一听到癌症这个词我就掩护,甚至在治疗中我也掩护。

在针对骨折的手术中我对一切都是开放的。今天我对和医生的这段谈话只会笑笑,但当时这段谈话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深渊,使我忍不住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这个时刻我只是想找一个能安慰我的人。这个人必须是一名医生,他能把这一切都慢慢地、明白地再给我解释一遍,而且不要说您没有选择了这种话。

我最希望B向我来解释,但他正在做手术。所以我

抓住那位年轻的助理医生,他第一天就对我表示出十分友好的态度,而且我也很喜欢他。他又重新详细地向我解释了一遍治疗方案,坐下来和我慢慢地谈。关于荷尔蒙疗法我们很快就谈完了,这种疗法需要每月注射一次,每天服两片药,没有什么特殊的副作用,我没有什么可反对的。当然我也安慰自己,尽管只有5%的细胞对这种疗法作出反应,但毕竟还是有用的。关于可能需要的切除原发癌瘤的方法我不需要他的建议,因为我早就决定不做这种手术。

关于化疗的问题,他告诉我,给我实行的化疗剂量是所有的剂量中最低的。他说,根据他的了解,接受这种化疗的病人没有掉头发的或感觉不好的。为了进一步让我放心,他拿来一张红色的表格,给我指出向我推荐的剂量。他这样做是为了让我明白这种药物是属于什么概念。上面写着这种药物属于抗菌素一类。他然后说,这种药物实际上就是一种大剂量的抗菌素,当我丈夫问他,如果他的妻子也处于这种状况中,他会不会也向他妻子推荐这种化疗,他回答说:一定会的。这些理由让我感到非常放心。然后我就同他一起决定了要接受这种化疗,不过是在放疗结束之后,而不是同时进行。这个决定使得肿瘤科医生十分生气,因为据他说由于时间很紧,他们十分紧张。

除此之外,我无论如何不愿意像妇科医生建议的那

样,在肿瘤科诊室接受化疗,我害怕在等候室里被压抑的气氛压垮。所以我打电话给我的朋友F,请求她让我在她的内科诊室做化疗。她已经多次给病人做过化疗,所以她同意了。此外她还说,她还会再一次准确了解剂量,然后给我答复。谈话结束时她还告诉我,在我的血液化验中发现了一些非常不同寻常的东西。一般来说在我这种重病的情况下Helfer细胞会大量减少,但我身上的Helfer细胞却是那么活跃和强大,就像一个健康的身体一样。这是我的免疫系统完好无损的标志。对此我当然十分高兴,总算有了一个好消息。我和F商定,她从B那里得到一份详细的报告,我出院后直接到她那里做第一次化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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