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智能：2.5多样性

人工智能的发展进程中有很多的学科参与其中，在古典人工智能中，这些学科是计算机科学、心理学和神经科学，其中心理学的参与程度较高，而神经科学的参与程度则较小。直言不讳的语言学家和政治活动家一―麻省理工学院的Noam Chomsky在语法结构上的开创性的工作（他的工作也产生了一些误导）使得语言学和计算语言学的紧密合作非常流行，并最终形成了与哲学的紧密结合。与哲学的结合更是涉及精神哲学（philosophy of mind）领域，这是一种试图揭开人的心智、思维、

智力、情感和意识奥秘的哲学。正如英国哲学家和人工智能学者Aaron
Sloman在他的The Computer Revolution in Philosophy中论述的那样（Sloman，1978），至少在某些哲学领域，对电脑隐喻对于我们科学认识智慧的潜在贡献持乐观态度者不乏人在。可惜的是，至今仍未实现。

而在具身性方法方面，情况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计算机科学与哲学和以前一样，仍然是其中的一部分，但现在，工程学、机器人学、生物学、生物力学（研究人类和动物如何运动的学科）、材料科学、神经科学也已经开始发挥作用，而心理学和语言学虽

①实际上我们不能说“控制”，因为这意味着存在脑（即控制体）和身体（即被控制体）。就如我们在后面将讨论的那样，脑和身体相互影响，它们是相互耦合的。

然没有消失，至少也已经丧失了其核心学科的地位，至少暂时如此。所以，我们看到了研究兴趣从高层次的过程（如心理学和语言学的研究）向低层次感觉一―运动过程的转变。最近，心理学，尤其是发展心理学，在机器人技术的领域再次发挥作用，这些研究的目标是要在机器人身上模拟从婴儿发育到有能力的成年人的过程。

如上所述，虽然在人工智能开始的最初几年，学者们做了一些有关机器人的工作，如加利福尼亚州帕洛阿尔托（Palo Alto，California），斯坦福研究院的那个世界闻名的机器人“shakey”，但是机器人学在那个时间只发挥了很小的作用（shakey得名于它那犹豫、不平稳的运动方式）。此外，尽管shakey的确是真实世界中物理机器人的代表，但受关注的重点却是它内部的处理程序，它在真实世界中导航与定位的算法。在这个意义上说，虽然shakey拥有一个身体，却是计算性的，因此，它仍归于古典人工智能的范畴。正因为如此，它只能在简单和审慎设计的静态环境中进行操作。不过，虽然事后批评总是一如既往，但是这并不会削弱 shakey对人工智能的发展所作出的贡献。就在最近，它被选进卡内基–梅隆基金会的机器人名人堂，凡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机器人都在此列。其他“获奖者”包括HAL9000（来自2001年Stanley Kubrick的电影A Space Odyssey）、火星探测机器人Mars Sojourner、本田的Asimo、星球大战中的C3PO以及Astroboy（即“铁臂阿童木”，

20世纪50年代日本一个极为成功的动画片英雄，在日本它鼓舞着很多研究人员和幻想家，这些人现在大多在最著名的机构中研制机器人。铁臂阿童木被当作当代日本智能机器人运动的精神之父）。

由于参与学科发生了变化，描述研究领域的术语也发生了改变：使用具身性方法的学者不再说自己是在从事人工智能，而是在从事机器人学、适应系统工程、人工生命、适应运动（adaptive locomotion）或者仿生系统的研究。而且不仅人工智能的研究者转向了邻近的学科，这些领域原来的科学家也开始在智能研究中起着重要的作用。计算神经学就是一个恰当的例子，虽然该领域的学者没有认识到他们的研究已经成为了人工智能领域的一部分。因此，一方面人工智能领域显著地扩展了，另一方面其边界比以前更模糊了。

所以对于为什么在搜索引擎中输入“具身性人工智能”时无法得到现代人工智能研究中的某个代表性例子，我们已经有了部分答案。由于研究团体开始分化，具身性智能领域的研究者开始参加另外一些不单纯基于人工智能的会议，如“智能自主系统”、“适应行为的仿真――从动物到生命”、“智能机器人和系统国际会议”、

“动物和机械中的适应运动”、“人工生命会议”、“进化机器人”、“神经网络国际联合会议”（众多神经网络会议之一）、“遗传和进化计算会议”（还有另外一些与人工进化有关的会议，我们将在第6章展开）或者各种各样的IEEE会议（institute
of electrical and electronics engineers）等。20世纪90年代早期，当我（Rolf）试着去使人工智能会议中的人相信，具身性不仅有趣而且对智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无法理

解具身性，我们无法破解高级智能的难题时，我得到的反应大都是否定的。所以，我和许多同事转向这些另外的会议，这些会议中的人们更愿意接受具身性的概念。最近，可能因为在处理智能本质这一大问题时出现了停滞，古典人工智能领域对于具身性问题产生了越来越大的兴趣。大多数人工智能会议已经开始举办关于具身性问题的研讨会和特别会议。但总的来说，古典人工智能与智能具身性方法的各自学术界仍然是分离的，在一段时间内，这种情况可能会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