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智能:9.2作为具身性系统的公司
一个最令人振奋的,需要真正的创业和管理技术的领域是创建新的公司和商业。技术企业,像IBM,Sony,Siemens或Genentech,都在它们的研究所中不断地创造新的技术机遇(例如,新记忆和处理芯片技术,控制遗传子表现的新方法),而这些新技术又转换为新产品(例如,具有大储存能量又耗费能量最小的廉价储存媒体,新药和新的治疗方法),新的解决方法和商业(例如,新一代携带电话,综合健康护理解决方法),新商业单位、风险企业、专利以及伙伴关系。大学和私有研究机构的科学调查研究所为生物学、计算机科学、人工智能和情报技术创建了新的
商业机会。有趣的是,风险企业这个词本身就反映了启动一个新企业所固有的不确定性。在那个阶段,结果可能会是一个产品、一个公司、一个投资机遇或仅仅是一个有待观察的不现实的思想或未完成的工程。无论是制药工业(管理业内人士的用语为“Big Pharma”)研究开发过程的组织还是情报技术企业中已建立起来的运营管理,如遗传工学方法论,携带电话的基础设备,经融传递的网络系统等,这些方面已经很好地在关于管理和创业的文献中得到了体现。但是,构筑和创建新的公司、商业和市场,包括如何将研究和开发所提供的机会转变成成功产品和服务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同等的发掘。
新技术和新企业的涌现本质
有很多案例研究和特殊产业,如自行车和大型计算机等产品的历史记录,都表明了新技术和新商业的复杂性和涌现本质,这些都表现出发展的不可预测性。比如,如今兴旺发达的自行车工业产生于以下这些因素之间的复杂交互作用:技术开发(新材料、构成要素和生产方法),设计倾向(许多选择,很“酷”的外观,通过摩登实现用户需求化),社会发展(高技术嗜好、积极娱乐、健身),科学研究(安全性、
速度、运动医学),也可能有和其他运输和运动器材设备的竞争,和不可能简单预测的开发等。再以大型计算机为例,几十年以前,它们还被认为是解决计算问题的新方法。让我们回忆一下20世纪60年代Stanley
Kubrick的热门电影“2001:宇宙探寻者”(2001:ASpace Odyssey)中描写的场景:超级智能计算机HAL9000本质上是一台超大型计算机,被装载在宇宙飞船上(如果将HAL中的每个字母按英文字母顺序移动一个位置的话,它就变为了IBM)。但是,大型计算机已经不再那么重要,它已经被更有力的联网个人计算机所取代。正如我们都知道的,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这个发展几乎毁灭了IBM,当时它是这个领域中最成功的计算机技术巨人。现在可以这么说,在初期偏离跑道之后,大型计算机有了一定的反弹,它在超级计算机,服务器基础构架和完全分散系统的市场中,至少是暂时找到了适当的,也依然是重要的地位。
虽然阐述了这些发展的涌现本质,但如果个人管理者或公司不能预测采取的某种行动(例如,建立了一个新的商业,或开发了一个新的产品或服务)可能产生何种结果,那么,这种涌现本质是很难得到应用的。很明显,一个个体公司不可能促成一种特殊的发展或新技术上市。更进一步,对于一个个体公司或个人来说,由其本身定义和开发一个新技术是不太可能实现的,这是一个需要通过各式各样的技术企业,新的风险企业,潜在的用户和竞争者以及政治制度之间相互的动态作用而涌现的现象。例如,移动通讯不能只被看做是一个简单的“技术”。它是从一个快速变化的技术环境中涌现的,在这个环境中,包含了很多因素,企业,消费者组织,甚至是省县或国家;公司提供了计算机芯片,处理器,数码相机,服务器构架,电池
技术,显示屏幕,网络服务,巡回合同以及自动付款;消费者组织促进了对消费者健康的保护;国家为巡回合同提供了基本的法律框架等。
正如这些例子所示,在当今的经济环境中建立新的技术和新的商业,都要面对本质上不稳定的、暖昧的、动态的和复杂的局面。相对于将来的发展,相对于生存所需要的行动和能力,它们是不确定的;同时,由于总是可以假设存在可选择的机会,并加以认证,所以它们是暖昧的;从人造物和许多作用因素的连续协同进化来看是动态的;而又由于交互作用的非线性结构,交互作用的结果是无法预测的,或至少是无法长期预测的,所以它们是复杂的。请回顾一下,对于初始条件的敏感度是复杂动态系统的固有性质,这意味着系统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初始条件,因此,如果有一点偏差,那么系统就会沿着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
但是情况可能更让人困惑。不仅发展本身是不可预测的,而且既往的因果关系也是不明确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做了什么,经常存在着很大的争议。
个实例就是,在瑞典围绕着 UMTS(universal mobile telecommunications system,第三代移动通讯系统)的引进充满对立的争论,似乎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某些公司突然在使用权限中“失去了兴趣”。另一个实例是,开放源码软件发展的长期事业效应,因为其基本过程是高度分散且高度自我组织的,所以哪个公司会影响到开放源码软件发展,不是完全可知的。
管理发展的两个方向
通过讨论,可以毫无疑问地认为管理领域已经分化为两个能明确分辨的方向:
一个是传统方向,注重于公司的某些被精确定义了的因素,这在前面已经概述;另一个是现代方向,面对着不确定环境的挑战,注重于真正的创业,这是一种能够评价、开发、发现利用新机会,并根据经验、直觉、创造性和想象力,并将它们映射成具体行动的能力。传统见解的重要代表人物包括Kenneth Andrews(以SWOT分析而著名,(strengths,weaknesses,opportunities,and threats;Andrews,1987)和Igor
Ansoff。Igor Ansoff有时被称为战略规划(strategic
management)之父(Ansoff,
1965),他试图将传统工程学的方法运用到公司的战略管理中。这种见解受到了Henry
Mintzberg(1994)强烈的批判。Mintzberg略显无政府主义的观点,在20世纪70年代导致了激烈的争论,由此Mintzberg在20世纪90年代成为最有影响力的经营学家之一。他强调战略的涌现本质,也就是管理不能按照从上至下的方法来规划,而必须取决于许多战略创意和公司下层员工的活动,通过它们和环境的交互作用,最终涌现出整体行为模式。例如,一个Big Pharma企业的战略并不只是由上级管理层的深思熟虑来决定的,而是涌现于以下这些因素复杂的交互作用:内部研究活动、崭新的科学启示、临床研究的反馈、竞争行动、通过协作产生的价值,所有这些实质上形成了企业的整体方向。
当然,描述从上至下过程要比解释涌现现象容易得多,这也可能是许多人更喜欢从上至下的方法的一个原因,因为这让他们觉得更容易控制。本章作者(Simon和Rolf)在解释Mintzberg强调的“战略的涌现本质”的意义时,也颇费周折。一方面是更传统的战略学派,另一方面是更现代的注重于涌现和交互作用。这两者的区别和古典机械工程与智能机器人学的区别是如此惊人地相似――古典机械工程支配了产业机器人工学,而且非常成功;而智能机器人,需要新的原理,如在这本书中提到的一些原理。通过这些原理,我们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定义一种新的工程:
不是从上至下的设计,而是如第4章讨论的,我们为涌现性而设计。
如果我们想创建成功的公司以建立如第3代移动通讯或下一代的软件开发等新技术和商业,那么对于管理领域,有马上可以运用的原理或方法是必不可少的。
运用这些原理或方法,可以创造出让公司长期保持创新的措施,以产生各种新想法,在不确定条件下作出决策和行动,并找到创立商业和设计公司的富有成效的思考方式。
真实经济社会的特性其实和试图在生态位中生存下去的智能体的情况非常相似。给出了这些特征,将公司看作是一种适应性结构,一种具身化系统就非常合理了。我们认为,这种观点使我们能够运用前几章阐述的设计原理,对于在这些条件下的管理的特殊概念和实践进行挑战。作为总结,我们希望表明的是,如果能将公司作为一种智能具身性系统来理解,并能以综合的、面向设计的、基于原理的方式思考公司的创建,那么,将为创业和管理的实践活动提供基本的新启示。
在继续下文之前,需要对用语进行简单的注解。就像我们刚解释的,企业家们进行活动的环境本质上是不确定的、暧味的、动态的和复杂的。在这一章的剩余部分,我们将经常仅用不确定性来表示这种环境,而不总都罗列出那四个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