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与婚姻的冲突


2.巫女的性行为

虽然我们把塞米拉米、卡恩塔克、迪德、克娄巴特拉说成是放荡的女人,但是,她们没有从情人那里得到什么金钱或其他物质的报酬。因为她们是女王,所以她们的放荡的性行为,不是卖春,而充满了政治策略的色彩,如克娄巴特拉就是很好的证明。当然,她们性爱中的政治色彩与后世的政治婚姻相比有不同的意义。因为她们不是一般的放荡女人,而是居于国家最高权位上的放荡女人,所以,在她们的性爱或自由的性爱中,有国家权威的意义。

希腊的巫女

希腊的爱与美女神——阿芙罗狄蒂的神殿里,或在其他的神殿里。有许多巫女,被称为放荡的女人,她们都是有很高教养的圣女。在希腊,有许多象哲学家底奥库耐斯那样的高贵的男人,经常与这些巫女来往,而且形成了各种各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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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据说巫女中间有的人既是某一有权力男人的情妇,又经常与许多(不确定的)男性发生性交关系。后来,这些圣女们,就用自己的身体换取金钱,变成实际的娼妇。奇怪的是,由于她们与异性或发生性的关系都是在神殿或神殿附近进行的,所以,她们从事卖淫行当,不仅不被世俗所蔑视,反而视为伟大而神圣。

巫女(或圣女)的性行为兵有神婚的意义。所谓神婚,就是神与神的性交,纯属于观念上的东西。在现实生活中,神与神进行性交的神话,往往变成人与神,特别是女人与男神的性交。在近东各国的神话中,我们亦能看到这方面的传说。

巫女的性行为是产生和实行于那些具有实现神婚思想的人的行为之中,所以,她们又可以称为圣娼。作为巫女们实际的性交对象,主要是王、公、官、商人和神甫。由于巫女的性行为是神圣的,那种王、公、管吏、商人和神甫的性行为也自然是神圣的了。

关于圣娼的这些传说,与古代闪米族的亚斯他尔狄神有很大关系,象已经知道的希腊女神阿芙罗狄蒂她是具有地方特色的女神,而亚斯他尔狄则被解释为大地之母或丰收之神。

关于日本妓女和巫女的传说

有人说日本的妓女的祖先就是巫女,如中山太郎在<卖笑三千年史》.中说:“猿女君是日本最初的圣娼(巫娼)”。猿女

君何许人?所谓猿女君,就是日本史籍中记载的日本人的远祖,一般情况下,好象也作为在朝廷祭祀中演奏舞乐的女性们的世袭名称,所以,也可以说猿女君是个巫女。认为猿女君是圣娼祖先的主要证据,是猿女君根据神的命令屡次出露性器官的行为。又因为,日本巫女是指从事神道的未婚女子,所以也会产生巫女与神性交的神话,与前面介绍的近东各国神话相似。(见柳田国男《巫女考》)

但是,对于大多数神女(巫女)来说,不应该在生理上与神性交,因为神是无形的,是一种观念。所以,人与神性交的信仰,实际上应该解释为祭祀活动中的人格化了的神

—一神主与侍奉神的巫女之间的宗教仪式或活动。

说日本巫女是娼妇或妓女的资料并不多,论证这个问题要慎重。前面提到的《巫女考》,是研究这方面问题的代表作。书中认为巫女不能称为娼妇。妓女只是巫女中的一部分,而在日本,很难证明娼妇就是巫女。

《巫女考》第一次地将娼妇与妓女区别开了,认为娼妇是卖淫的女性,而妓女则是到处漫游、卖艺的轻浮女性。如果根据《巫女考》的考证,巫女中有一部分人变成了妓女,妓女中的绝大多数人又成为娼妇。这样,巫女就等于妓女的观点和前面所说的巫女作为圣与神交接而形成的祭祀活动的观点,是有不同意义的。

所有的日本学者都认为巫女与妓女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日本巫女中绝大多数人是定住在乡间或一边游荡,一边卖巫术,她们属于贫民阶层,她们已经脱离了“正业”,这种很容易使人联想到落魄女人只有靠卖淫,才能生活下去。

如果将前面所说的与巫女或圣女有关系的妓女,纳入日本传统文化中来看。所谓妓女,就是在应神、仁德朝以来,从朝鲜半岛南渡日本的“归化人”中的一部分(见滚川政次郎

《妓女的历史》)。当时,在朝鲜半岛,特别是在南方的三韩地区有一些被称为“白丁民”的流民,他们善长制作各种柳器和狩猎活动,喜欢歌舞和游艺。其中有些女人以卜箴、祈祷为业,无疑她们就是女巫。白丁民中的女性主要特征就是放荡不羁。

又有人说,以卜笨、祈祷为业的女巫,既是地地道道的巫女或圣女,也是妓女。因为白丁民善长歌舞游艺,所以,她们不可能不染上这种习惯和爱好。有人专门把制作柳器的女性称为“妓”。在这里,我们不难看到妓女的起源,也不难看到妓女的特点—一漂泊。我认为这些说法与以往的妓女就是游荡的女性的观点相同。

还有两种相反的观点,一是认为这些归化人,已经成为日本的贱民,他们是平安时代被人极度蔑视的木偶技人的祖先。二是认为在朝鲜已经把归化人中的妓女视为卖淫的娼妇。

我认为即使说妓女起源于巫女,但不能说妓女是卖淫的娼妇。因为,她们不是把授受金钱作为与异性相交的目的,所以,我们应当着重看她们在进入公开与不定数男性进行性交之后的社会地位。

我认为持白丁民中的归化人是妓女族源观点的人,应该考虑日本人,除来自朝鲜的归化人而外,还有其他种族来源,近几年的研究表明,古代日本的形成与来自朝鲜、中国的“归

化人”有很大关系。

如果“卖春”不能亵渎日本民族的话,我们应该努力地进行这方面的研究。首先要注意与中国大陆、古代日本有密切关系的琉球岛上遗存下来的历史记载。

琉球岛上关于巫女是圣娼的运载,比日本本土的记载还要多。据说琉球岛上有一个对闻得大君的女王,具有神的地位,与前面提到的亚述女王塞米拉米有点相似。她既是祭神的神女,又是神灵的化身,貌球岛上的神女们,往往具有这种双重特征。关于闻德大君女王的性生活,正如许多关于神女诗歌中描写的那样,是自的韵。不仅闻得大君是这样,琉球岛上的所有的神女(巫女)的“恋爱”都是如此。据仓螺眸子《巫女的文化》一书中说,现在琉球岛上的娼妇的后裔,还把闻得大君作为祖神来崇拜。

日本历史上,最高级的巫女应该说是仕奉伊势神社和贺藏神社的皇族中的未婚女性。《伊势物语》中有这样一段描写:

有一位叫在原业平的人,作为使节参拜了伊势神社,出面接待的是一个年轻的斋宫,事先斋宫的母亲嘱咐她,对待业平这个人要比对待一般客人热情,要诚心诚意。次日夜里,业平要求与斋宫同衾共枕,业平的寝室紧挨着斋宫的居室。夜里12点钟左右,斋宫领着小儿子来见业平。但是两人没有同衾共枕,只谈了三个多小时的话就告别了。第二天清晨,从斋宫那边传来了歌声,歌词大意是:“昨夜里与君相会,就象梦幻一样漂泊不定。”业平听到歌声后十分悲切,含着热泪回唱到:“昨夜心悲若梦吃,今宵情愉为欢时”。还想与

斋宫相见。结果,第二天的晚上,地方长官举办宴会,他俩必须参加,而且翌日清晨业平就要离开这里。所以,他俩除这天晚上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于是,在宴会要结束时,斋宫在酒杯写了一句和歌,亲手交给了业平,和歌大意是:“我们两人情意,就象山间小溪,赤脚穿过,连衣服都没湿。”言外之意是说咱俩没有肉体上的接触,真令人遗憾。业平立即回送了一句说:“希望再相会。”

《伊势物语》中这段描写是很有价值的,具有女性魅力的伊势斋宫,为什么作为“僧侣””被人迷恋?而且斋宫的母亲还告诉她要好好地接待业平。若根据这几句话分析,斋宫有接客的任务是十分明显的。也正因为如此。斋宫以陪酒妓女的身份出席了地方官举行的宴会。所以业平迷恋斋宫不是因为斋宫是巫女,而是因为斋宫是一个妓女。

另外,主张巫女就是妓女的论者,常常引用“一夜妻”这个词。(见崛一郎《我国国民信仰史研究)),迎接在原业平的斋宫,就是地地道道的“.一夜妻”。

了解神事中斋宫的作用之后,更引起我们想知道伊势神社正殿情况的兴趣。伊势神社的神体是一面镜子,在承托神镜的用具上放着御装束物,其中有一双被褥和两个锦缎枕头,不言而喻,这就是神与神妻睡觉的用具,也是神婚的用具。

伊势神社的主神,是一位叫做天照大神的女神,如果在这里举行神婚,就会变成女性同性恋。但是,在斋宫所进行的仪礼中,斋宫可以被解释为既是巫女,又是男神中的灶神。然而这样的解释是10世纪时候的事情,而现在的灶神,

好象是这个地方的“国神”。

如果按着上述分析,把女神作为神主的伊势神社中的巫女,就具有神妻的意义了,她们与其他神的关系就是神婚。

如果斋宫(巫女)作为男神就是天照女神的恋爱对象,所以,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巫女的性的机能。而且更应引起注意的,是神婚中巫女的真正配偶,是男性的神官呢?还是象在原业平那样的外来人,伊势神社中的那两个锦布枕头,也使我们朦胧地想象到古代日本巫女所承担的宗教义务和职责。(见山中智慧子《斋宫女御徽子女王》)众所周知,伊势神宫的巫女,属于皇家血统。所以,有人把《伊势物语》中的这些故事解释为“艳事”。但是,从主张巫女就是妓女的观点来看,这部作品提供了可信的资料。我认为斋宫是皇族成员,与其说与闻得大君有关系,还不如说是强调了性的神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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