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的腊八粥
北京有句谚语说:“送信的腊八粥,要命的关东糖。”意思是说吃了腊月初八的腊八粥,就该准备还赊清欠,而吃了腊月二十三祭灶的关东糖,年近岁遇,债主等就要上门讨债了。腊八粥源远流长,由来甚古,腊月初八那一天是佛教始祖释迦车尼证道的佛日,据说古代印度佛教僧徒,鉴于佛祖未成道前,六年的苦行修持每天只吃一席一素,佛弟子为了永志佛祖成道前一麻一素的苦厄,所以每年腊八用豆果黍米熬粥供佛永矢弗忘,而且说喝了佛粥,可以上邀佛祖庇佑。自从佛教传来中土,各大禅林寺院都在腊月初八那天拂晚熬粥供佛。
中国民间喝腊八粥的习俗开始于汉朝,到了盛唐,万为唐太宗崇信佛法,并且派玄类法师西去天竺求取真经,于是过腊八吸腊八粥的风气更盛极一时。清朝也是信仰佛教的,康熙年间海晏河清承平已久,有一年高皇帝一高兴,把大内供佛的腊
八粥赏赐给有功的臣僚,从此成为常例。御赐的腊八粥,向来是由太监率同苏拉分送各宅邱的.而不论男女老幼要各致太监车敬、苏拉使力-一份,所以走红的太监.专拣人口众多的地方去送,至于人丁稀薄的人家,才轮到不走红的太监去走动呢?喝猎八粥的风气.好像北盛于南。谈到口味,向来是南甜北成,笔者吃过江渐两湖皖赣等省的猎八粥,大半成多于甜,反而冀晋察绥的腊八粥都是甜品,还没见过有做成腊八粥的,实在是很奇坚的事,猎八节熬腊八粥的习俗,黄河两岸,大江南北,以至珠.流或好像都很普遍,以我个人喝过的腊八粥来说,恐怕属北京的腊八粥最考究:
北京是逐金元明清五朝的都城,人文荟萃,饭食服御自然较为特别、北京的腊八弱的粥料,小米、玉米掺、高梁米、称米、
红豆、大麦仁、薏仁米等都是不可少的谷类。拿粥果来说,干百合、干莲子、榛额、松子、杏仁、核桃、栗子、红枣也是不可缺的,而且要先把红枣煮滚剥去皮核,枣子皮再用水煮,澄出汤来倒在锅里一块熬粥,柔红枣香既好吃又美观。干果中的百合、莲子是要跟粥料一齐下锅的,至于其他粥果红枣、栗子、松子,可以另外放着,杏仁、核桃、榛额,怕风吹于,可用糖水养着,等粥上桌,各种粥果可以随意自己来放。习俗流传供佛祭祖的腊八粥,一律用粥罐上供,不用碗筷,遥想当年佛祖未成道以前托体乞食,自然是不用碗筷的,既是追念圣暂、钵不易得,只好以罐来代替了,按照常例,粥里只能放红糖,不准放头贡二贡一类白糖,其故安在,就不得而知了。
供佛祭祖之后,孩子们还有一项差事,凡是前庭后院,树木花丛,乱于柔根都要浇上一勺浓嘟嘟的腊八粥,据说这样做,春回大地时,不但葱翠茁壮而且花繁叶茂,果木也不歇枝,是否真有此事,却也没有人去追究。
豪门巨族所熬的腊八粥,除供佛祭祖之外,还要馈赠亲友。
只有果粥一罐未免寒酸,于是还得配上两菜两点,说是献佛余俊,自然菜点全是净素、有些闺中妙手,亲主庖厨,虽然说是山蔬野蓬,可是五蕴七香,比起元修珍味也未遵多让呢!有些人家一熬就是若干锅,北地天寒,当天吃不完的则用缸罐存错起来,放在不升火的屋子里,怀冰冻辣,坚硬如石,要吃多少就用刀研多少下来,渗水加温,因为粥黏而且硬,须用马构随时兜底搅动,否则极易焦枯蝴底,甚至于表面冒热汽里面尚有冰渣,就不好了。所谓熬腊八粥要凭真功夫,热腊八粥要好耐性,不是身历其境.还真难体会其中诀窍呢!